美国政府能否禁止TikTok,从而影响成千上万美国人的生计
引子:TikTok早已不只是App
2020年7月,南卡罗来纳州哥伦比亚市的凯莉·古德温在TikTok上发布了她的第一个视频。那时前特朗普正扬言要禁掉这个应用, 她却没想太多,只是想为刚起步的定制贺卡公司Sparks of Joy Co引流。谁能想到, 三年后这个她随手下载的App成了她90%订单的生命线,而国会山关于禁令的讨论 喧嚣尘上。
TikTok早不是年轻人刷跳舞视频的工具。Sensor Tower的数据显示, 2022年它仍是美国下载量最大的应用,1亿美国用户在上面学做菜、追潮流、听音乐,甚至找朋友。格林, 这个被粉丝称为“Z世代历史学家”的23岁小伙,靠记录社会文化问题积累了58万粉丝,还受邀参加了拜登政府关于乌克兰的白宫发布会。他说:“我们这代人,数据、社交、生活全绑在社交媒体上,TikTok早就长进肉里了。”

从兼职到生命线:90%订单来自TikTok的小店主
古德win的故事不是个例。2021年隔离期间,邻居送来的核仁巧克力饼和手写便条让她决定创业。几个月后一位200万粉丝的网红在视频中展示了她的贺卡,她的生意直接起飞。“现在90%以上的订单都来自TikTok,”古德win说“如果它被禁,我会失去大部分销售。”更让她揪心的是社群——她在Tik上记录心理健康旅程,认识了最好的朋友,“我们其实吧是一家人”。这种依赖让小企业主们如履薄冰:俄亥俄州哥伦布市的面包店主阿德里安娜·怀斯把TikTok称为“必备运营工具”, 能让她接触到社区各类人群,“几周前有个小女孩告诉我,这太酷了主要原因是你和我的发型一样,你说的话我都认同”。
禁令风波再起:这一次谁更慌?
2023年春天禁令的阴云突然变厚。参议员卢比奥牵头提出法案, 以国家平安为由要全面禁掉TikTok;共和党州长们接连宣布禁止政府雇员用政府设备刷TikTok;联邦通信委员会的共和党专员向苹果、谷歌施压,要求下架该应用。TikTok发言人回应称,这是“政治动机的禁令”,将损害数百万企业和创作者的利益。
但经历过2020年第一次禁令威胁的创作者们,心态已经变了。洛杉矶的Hootie Hurley拥有130万粉丝,全职靠TikTok谋生。“禁令对我来说会非常可怕,”他说“但2020年后我更专注于取悦观众,不再天天担心靴子会不会落地。”这种“破罐破摔”式的淡定,背后是平台对生计的深度绑定。TikTok也在悄悄扩张——当Meta、 Twitter裁员时它仍在招聘美国工程师,甚至计划建仓储网络对抗亚马逊,试图把“社交+电商”的路走得更稳。
全职创作者的“赌局”:130万粉丝与未知未来
Hootie Hurley的“不再担心”不是麻木。他算了笔账:广告赞助、直播打赏、橱窗带货,收入全链路都在TikTok上。“就算提前布局其他平台,粉丝迁移率不到20%,算法推荐也差一大截。”他提到2020年禁令风波时 有创作者转战Triller,后来啊“流量断崖式下跌,不少人不得不回去重新刷视频”。对他这代人 TikTok不是“可选项”,而是“必选项”——“我们从这上面娱乐、看新闻、听音乐,也是看朋友搞笑的地方。如果政府真的禁止它,所有人都会非常惊讶。”
不止于生计:TikTok如何重塑美国文化?
TikTok的影响力早溢出了商业范畴。2022年,一家杂货店的Feta奶酪在烤意大利面走红后销量暴涨200%;“皮肤循环”“釉面甜甜圈指甲”等美容潮流被它带火;1980年代的老歌《Break My Stride》因用户翻唱重回流媒体榜单。连拥有176年历史的美联社都加入了TikTok,只为吸引年轻受众。
政治圈也逃不过它的重塑。2022年中期选举, 大批政客在TikTok上拉票;格林的“Z世代历史学家”账号能受邀参加白宫发布会,正是主要原因是内容触及了年轻人关心的社会议题。TikTok发言人强调:“这上面有跳舞视频,但更有多元内容,你能找到同好社群。”古德win说得好:“它消失了会是个巨大的损失。”
数据平安还是政治博弈?禁令背后的真实逻辑
禁令最常被拿出的理由是“数据平安”。今年早些时候,Buzzfeed报道称,美国用户数据被中国员工反复访问。TikTok回应称,已将数据转移到甲骨文云平台,并重组了美国内容审核团队,由本地官员领导。但批评者不买账。参议员霍利起草了禁止联邦雇员用TikTok的法案, 却留了余地:“如果他们能保护用户数据,就能相安无事。”
国家平安专家里克索菲尔德点破真相:“这几乎像‘太大而不能倒’。美国政府认定字节跳动 owning TikTok是平安问题, 但禁令难落地,主要原因是它已经深度融入经济和文化。”说白了 禁令可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1亿用户、数百万创作者、无数小企业的生计,不是一句“国家平安”就能轻易抹去的。
禁令真能落地?律法与经济的双重阻碍
律法层面禁牌可能踩到宪法红线。TikTok在声明中指出,政府正试图剥夺1.7亿美国人的言论自由宪法权利。“社交软件是公民发表言论的渠道,封禁就涉嫌违反第一修正案。”律法界人士分析,就算强行通过法案,很可能面临漫长诉讼。
经济层面代价同样高昂。TikTok在美国有超过1亿用户,带动了内容创作、电商营销、数字广告等产业链。如果禁令落地,小企业主如古德win可能面临“灭顶之灾”,创作者们将失去收入来源,广告商也得另寻阵地。更麻烦的是 就算用户迁移到Instagram、YouTube,这些平台能复制TikTok的算法和社群氛围吗?答案恐怕是否定的。
被忽视的替代成本:禁令会让谁更受伤?
怀斯的面包店是典型案例。她通过TikTok分享生意日常, 积累了社区忠实顾客,“人们会说‘我关注你的TikTok’,这种信任是其他平台花钱买不来的。”禁令意味着她得重新投入时间和金钱做内容营销,“成本至少翻倍,效果还未必好”。对全职创作者 冲击更直接——Hootie Hurley说:“广告商是冲着TikTok的流量来的,平台一换,报价就得降。”
普通用户也没占到便宜。Kahlil Greene,22岁,来自康涅狄格州纽黑文,每天靠TikTok看新闻、听音乐。“如果它没了我得下载好几个App才能做现在一件事,麻烦死了。”这种“便利性依赖”才是TikTok最可怕的地方——它已经成了数字生活的“基础设施”,不是随便一个替代品就能填补的。
另一种可能:除了禁止,还有没有解法?
TikTok不是没有给出解决方案。除了数据转移和团队重组, 它还可以引入独立监管机构,定期公开数据使用报告;对创作者提供过渡期支持,比如在其他平台的流量扶持;甚至可以成立“美国内容基金”,扶持本土创作者。这些方案比“一刀切”禁令更务实也能平衡平安与生计。
古德win有个想法:“与其禁掉,不如规范。就像食品平安有标准,数据平安也可以有细则。”格林也认为:“立法者该解决整体问题,而不是假装禁掉一个服务就能让人更平安。”毕竟数字时代的大势挡不住堵不如疏。
普通人最真实的反应:“如果它消失了 那将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在TikTok上搜索#SaveTikTok,能看到成千上万条视频:创作者哭着告别粉丝,小企业主展示订单下滑的截图,普通用户分享在平台上找到的共鸣。这些真实的声音,比任何政策辩论都更有力。
怀斯说:“TikTok让我们这些小人物有机会被看见。”古德win补充:“它不仅仅是App,是很多人的饭碗、社群,甚至是精神寄托。”当政治遇上千万人的日常,禁牌从来不是简单的“是”或“否”。或许,该问问那些靠它吃饭的人:失去TikTok,他们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小川电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