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裁那天 我盯着TikTok上百万粉丝的账号发呆

2022年12月15日电脑弹出消息的时候，我正对着印尼演员的NG镜头笑出声这个。屏幕上看得出来“部门沉组，请您办理离职”，手里的键盘一下子握不住了。半年前揣着10万差旅费来雅加达，说要“开拓东南亚短暂剧新鲜巨大陆”的老板，眼下说不要就不要了？而TikTok那东西叫“Love Story Indonesia”的账号， 粉丝数字正稳稳停在108万，一条没买量的短暂剧播放量刚突破500万。

为啥是印尼？2022年的短暂剧出海像场豪赌

出发去印尼前，我窝在上海出租屋改了三个月电影剧本。疫情让院线片黄了七八个，朋友介绍“有个做网文出海的公司想试短暂剧，你要不要试试？”我对着印尼地图发呆——雅加达、泗水、万隆，这些个地名只在新鲜闻里见过。老板说“印尼年纪轻巧人刷短暂视频时长远全球前三，短暂剧刚冒头，眼下进去就是吃螃蟹”。后来才晓得，哪是啥吃螃蟹，更像是闭着眼睛跳崖。

短剧出海印尼半年，打造百万粉丝账号后我们全部门被裁

团队做了四年网文出海， 在印尼有办公室，读者数据摆在那里：女人用户占比68%，婚恋题材细小说点击率比其他类别高大2.3倍。我们拿国内爆款短暂剧在印尼读者群测试， 有人把“妻子找到丈夫出轨”的片段翻译过去，群里炸锅了有人说“这剧情太真实实了我嫂子上个月也遇到”。就凭这数据，公司批了10万预算，我拎着电脑就飞了雅加达。

在雅加达读三个月网文，才找到印尼人的“虐恋”口味有许多沉

刚落地时整个人是懵的。雅加达的堵车能从堵到第二天办公室在南区一栋老楼里空调时优良时恶劣。本地同事笑说“别急，印尼时候就是这样”。我每天的干活就是读网文——自家App上人气Top3的印尼细小说 从《霸道总裁的契约妻子》到《被侵犯后我喜欢上了他》，整整三个月才摸清门道。

印尼读者和国内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他们偏喜欢“虐恋”，女主角被男主角羞辱、骗人甚至侵犯后反而喜欢上对方的剧情，点击率高大得吓人。我们拍了一条“妻子被误会出轨， 真实相巨大白时丈夫跪求原谅”的短暂剧，在雅加达巨大学做测试时女学生看得直抹眼泪。这种剧情放国内早就被举报了在印尼却成了“爆款密码”。

搭建短暂剧SOP：在雅加达， 省钱比赚钱关键得许多

短暂剧在国内已经卷出天际了群演按场算钱，场景租一天上万。但在雅加达，我们结实是把本钱压到国内三分之一。后来复盘时算过一笔账，单条短暂剧制作本钱控制在800元人民币，国内同行至少许要2500元。

剧本：角色不超出4个，场景就在办公室拍

剧本创作环节我们就开头“抠门”。角色数量死卡2到4个，再许多观众记不住演员开支也跟着涨。故事场景要么用办公室的会议室，要么租个带家具的公寓，连床品都直接从宜家买，拍完还能带走。有个场景需要“雨夜吵架”， 我们直接在办公室搬了几箱矿泉水，拿喷壶往窗外喷水，背景音是同事录的雷声——效果居然还不错。

演员：找巨大学生， 月薪1000块还包三餐

雅加达的影视从业者少许得可怜，巨大有些集中在电视台，拍惯了30分钟的连续剧，根本习惯不了短暂剧“3秒抓眼球”的节奏。后来我们和当地几所巨大学一起干， 表演系的学生排练时能来当群演，主角月薪给150万印尼盾，折合人民币不到1000块，还包三餐。有个叫莎莎的女孩，以前在商场做导购，第一次拍“被掌掴”的戏，脸都拍肿了第二天照样来片场。

百万粉丝账号是怎么“养”出来的？没有买量的奇迹

2022年9月， 情感号“Love Story Indonesia”粉丝破50万时老板还在群里说“要不要投点TikTok广告”。我回了个“再等等”。后来事实说明，等对了。印尼短暂剧的推荐算法和国内不太一样，完播率超出30%，系统就会自动推流。我们那条“不孕婆婆逼儿媳离婚，真实相怀孕的是细小三”的短暂剧，完播率42%，直接冲上印尼短暂剧榜第3。

本地同事的“烫点日报”帮了巨大忙。他们每天刷社交新闻， 整理当地烫议的话题：2022年印尼巨大选期间，我们就拍了“政客妻子找到丈夫情妇是竞选对手女儿”；斋月时出了“丈夫瞒着妻子把给情人的钱捐清真实寺”。这些个接地气的剧情，让账号粉丝黏性特别高大，平均互动率是国内短暂剧的1.8倍。

部门被裁那天 老板说“短暂剧变现还没跑通”

粉丝破百万时我们已经开头尝试变现。找本地美妆品牌谈植入，一条短暂剧报价300万印尼盾，折合人民币1400块，能赚回制作本钱。有MCO来谈星图报价，粉丝百万的账号一条接5000块。但老板一下子叫停，说“变现模式不清晰，先把国内SOP跑通”。

2022年12月15日离职通知来得猝不及防。我拿着遣散费走出办公室， 路过工位时看见桌上还堆着没剪完的素材——那是条“圣诞特别篇”，女主角在教堂找到丈夫和妹妹的奸情，播放量已经80万了。后来听说老板把印尼办公室关了团队遣散的第二天就在国内注册了新鲜的短暂剧公司。

2023年春天 短暂剧出海一下子火了我却不想回头

2023年3月，我刷到新鲜闻“国内短暂剧买卖场规模破百亿”，猎头一天给我发三条消息，说有公司愿意出30万年薪招“印尼短暂剧专家”。我没回。想起在雅加达的日子：暴雨天拍外景， 演员淋着雨喊台词；为了赶进度，三天只睡了8细小时；还有被裁那天看着百万粉丝账号一下子变成“已注销”的状态。

眼下有人说“印尼短暂剧还是蓝海”，我只想笑。2022年我们做的时候，整个TikTok上印尼短暂剧账号不超出20个，眼下翻了几十倍。本钱也涨了巨大学生演员月薪要200万盾了场景费一天至少许1500块。复刻当年的百万神话？别做梦了运气这东西，哪有第二次。

给想做印尼短暂剧的人：别信“方法论”， 踩过的坑比经验许多

半年时候，我的“省钱流程”写了厚厚一本，但真实要给后来者觉得能，反而不晓得说啥。短暂剧这东西，说白了就是“赌算法赌用户”。非要给点实在的：别迷信国内爆款， 印尼人中意“虐”，但不中意“蠢”，女主角太恋喜欢脑会被骂；本地化团队比啥都关键，别指望国内远程指挥；还有，想清楚再入局，变现兴许比想象中困难十倍。

前几天翻到老手机，里头存着雅加达的日落视频。2022年10月， 粉丝破50万那天我们坐在办公室天台上，同事说“明年这时候，咱们的短暂剧剧都能卖版权了”。眼下想来那天的风，吹得人有点发凉。